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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戚瑶让林佑不大好受。

无论如何，当下戚瑶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，看到戚瑶脸上的遗憾，林佑也禁不住内疚起来。

但戚瑶并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很善解人意地表示这种事她不会勉强别人，只是希望林佑能和她交换一下联系方式，至少逢年过节能以朋友的身份道句祝福。

这个请求，林佑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
闲话告一段落，戚瑶还有别的事要做，两人便就此道了别。

实话说，送走戚瑶以后，林佑是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。

既回报不了，又没法坦然接受，她着实是左右为难，除了躲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

这个小插曲让林佑的心情有了短暂的低落，但很快，随着人陆陆续续到场，她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。

林佑记忆力拔群，很是轻松便从中认出了几个商界的名人。但让她颇感意外的是，她并没有见到东萍珠，倒是看到了林重涯。

大概是为了配合拍照，青年今天的打扮比昨晚更嚣张，一身鸦青色的皮草，嵌满了铆钉的马丁靴，鼻梁上还架了仿金属色的六边形眼镜。金线从镜框边垂下，又绕到了青年耳后的镜腿上，链条一甩一晃地折射着如重工业一般蒙蒙的钢铁金属色。

眼见着林重涯入场，林佑慌忙把自己的身体往隔离板上又靠了靠，努力把自己藏到阴影中，祈祷自己别被他撞个正着。

尽管昨天他俩对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有超过两秒钟，林佑自觉自己长相寻常大众，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被记住，脑放对林重涯来说也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，但……这种事，谁说得准呢？

要是林重涯是个小气鬼，那她这岂不是自投罗网？

好在对方确实没有注意到她，脚步不停地越过了她，往前头走去。

这家伙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当视觉焦点，淡定又自然地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了，还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呵欠，半敛的睫毛顺势扑簌了两下，带出一股混合着无聊与厌倦的烦躁味道。

简直就像是用黑色的马克笔在身上写满了“我很烦”，林重涯的气压之低，让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地挪了挪凳子，离他远了一些。

他好像今天心情不太美妙，难道是因为东萍珠没有陪他一起来吗？

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林重涯楚楚可怜地擦着眼泪，喊着“东姐姐我不依你必须陪我”的撒娇模样，林佑默默拍了一下自己的脸，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
——真是被雏藻荼毒得不清。

拍卖会的流程倒是和林佑记忆中的差不多，大概因为是慈善晚会，无论拍卖品是什么，都会有人捧场，这大概也是东萍珠的画作当晚才送上的原因所在——大家只是找个理由捐钱，压根就不在乎花钱的对象是什么。

看到“旧纪时代保存完好的碳酸饮料易拉罐头”拍出了三千八百万的高价，再看看投影仪中那个原价三块五毛钱、随处可以买到的碳酸饮料罐头，林佑嘴角绷了两秒，最后还是没忍住，露出了一个略显扭曲的笑容。

存了几百年的可〇〇乐，这里头还能有气吗……？

除了这个拍卖品特别奇葩，让林佑印象格外深刻，其他的东西倒也中规中矩。除了感慨“这些钱分我点零头都够我过好久的潇洒日子了”，林佑的心里便只剩下对所谓的“舞会”的好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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