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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乳母手中接过阿瞻,见他还在沉沉睡着,睫毛一颤一颤,小小的脸,肉肉嫩嫩,可爱极了,虽孩子还小,倒不是我夸张,还是有几分能看出像他父亲的。他以后,会不会也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呢?
唉,像有什么好。他父亲那样劳苦,就希望他轻松些吧。
脑子里正混乱想着,乳母张氏十分客气的问我,“夫人今日是否要带小公子去见丞相?”
我怔怔摇了摇头,说,“丞相最近太忙,就不要多扰他了。”
乳母听了也赶紧笑道,“夫人说得是,丞相繁忙,最近又一直与马参军商讨事宜,前些日子带小公子前去请安,丞相也一直抽不开空来。您好好劝劝丞相,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这话我听着,本也没什么,但却莫名敏锐的抓住了“马参军”这三个字。
“马参军?”我脑海里还在想着,似乎十分的耳熟,又觉应该在现代就听过此人之名。
“夫人大约不大清楚吧。”张氏又说,“夫人未入府之前,马参军就跟着丞相平定南中,也是个青年才俊。”
我脑子里一边混沌着,一边听张氏叨叨说着,那名字闪电般的劈进我的脑海。
马谡。
是马谡。
纵使我再没有常识,这个人,怎么能不知道。诸葛亮挥泪斩马谡,那是中小学语文读本就有见过的吧。
我将阿瞻交还给张氏,嘱咐她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好小公子,一边慌里慌张向朝会殿奔去。
我登上那台阶,匆匆忙忙一个趔趄,被那石阶绊倒,整个人摔了上去,手也被磕破了。此时却管不了这么多,只想快些见到诸葛亮,告诉他……告诉他……
我整个人又愣住。我能告诉他什么?
就在这时,听到上边有人说话,“这是怎么了?大清早的。”
我闻声抬头,见一个与蒋琬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正瞧着我摔倒的模样,发出疑问。而他身边,竟站的是诸葛亮。
我看他们的样子,似是要出门。
诸葛亮见我如此狼狈跌在石阶上,神情并无波澜,好似如常,只是疲惫之色更显,我见他双眼红红,大概昨夜又是达旦未眠。
“马谡。”我朝诸葛亮身边那人喊起来,“你是马谡。”
“姑娘认得谡?”马谡倒是一脸谦谦君子的模样,“我怎么不认得姑娘?找谡有何事?”
我拔了诸葛亮的送我的那柄匕首就冲了上去,说,“我杀了你。”
自上回杀了人之后,这次好像得心应手了许多,只是刚拔出刀来,寒光一现,就被诸葛亮牢牢抓住。
“你发什么疯?!”诸葛亮皱着眉头呵斥我。
前边的马谡一脸震惊,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谡哪里得罪姑娘了?”马谡一脸无辜,躲在诸葛亮身后问道。
“就因为你叫马谡,所以你该死。”我一字一句,声音都在颤抖。
“胡闹!”诸葛亮一甩袖子,夺了我的刀,扔在一旁,大喊,“还不快来人!”
话音一落,几个守卫过来,将我拉开。
“诸葛亮。”我人虽然被扣住,嘴上却仍不停歇,眼里看着马谡,努力希望他能听进我的话,说,“你不能带这个人去北伐。不能。”
“你相信我。”我都快哭出来了,“不然一定大败,是大败!”
我几乎是歇斯底里了,那个结局,在冰冷的史书上不过是一笔带过,只有身临其境了,才知道,若是真的发生了,该多么绝望,他又会多么伤心。
“住口!”诸葛亮不愿再听我说这些没来由的混账话,指着我怒不可遏,现在的我,应该真的触及到他身上最大的那片逆鳞了吧。
北伐在即,如何,如何能说这样丧气的话?!
我被他怒喝了这一下,忽然整个人都定住了。众人见我从发疯到忽然安静,也都以为我是被诸葛亮的叱责所震慑,因此不敢再言语。其实只是那一刻,我的心中忽然涌出一阵难言的悲哀——有些事,是你注定不能改变的,历史历史,何谓历史?不过是经历过的那些东西,千万年来已形成了固有的轨迹,一件事注定要发生,又岂是我这沧海一粟的人及力量可以改变的?
“呵。”我嘴角扯了一下,忽然冷笑出声,这没来由的一下子,估计又要让在场的各位觉得我已然是个疯子了。
见我如此,诸葛亮也不再与我多言,拂袖转身,与一头雾水又有些惊魂未定的马谡一同走下台阶离去。
守卫们嘀嘀咕咕的,不知在说些什么,见诸葛亮离去,也不再为难我,松开了我的手。我跑上去捡起那短匕首,擦了擦,小心翼翼的将它装回刀鞘里。
朝会殿内因为诸葛亮的不在,也显得十分清冷。我走进去,在堂上中央那位置前停下。以往诸葛亮就坐在这里,自刘备去世,诸葛亮开府治事已有五六年,不去谒见刘禅之时,便在此召集百官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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