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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好了,我回来了。
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,不是做梦。真好。
哭了一会,慢慢平静下来,抬起头擦眼泪时,才发现周边许多人都瞧着我俩。我赶紧推开蒋琬,咳了一声,想化解一些尴尬。蒋琬轻轻叹了口气,用一种“刚被利用完就被丢弃”的眼神望着我,满是无奈。
“是诸葛瑾让你来接我的么?”我想了想,似乎也只有诸葛瑾能办到。
蒋琬听了,摇头说,“是丞相命我来的。”
我一惊,“丞相?丞相他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丞相为何不知道?”他见我惊讶中带了些窘态,又取笑着说,“你在东吴的一举一动,丞相又哪里不知道了?”
我听他言,不自觉又要想起诸葛瑾那日给我看的绢书,急忙岔了话题道,“丞相他,人现在哪里?”
“前些日已从西城撤回汉中了。”蒋琬回我,只是说起“回汉中”这三个字时,语气稍稍沉重。
“唉,亏我风尘仆仆来接了你,也没见你问我个半句。”蒋琬笑说。
尽管各自心情略为深沉,为了调解气氛,蒋琬仍回到了当初与我调侃时的语气。
接下来,我们又一路狂奔不曾停歇,终于在某日到达了汉中南郑。
我被马车颠得简直晕头转向,心里暗暗下了决心,如若这次得闲了,一定,一定要学会骑马。没有别的交通工具的时代,骑马仿佛成为了每个人必备的技能。
几日不曾留意,今日到了汉中,才发现这里原是个土壤丰沃,河流纵横的平原之地。此时已近七月末,天气不再如当初炎热,甚至还带了些萧瑟的秋意。
到了南郑的丞相府,却发现诸葛亮今日并不在里边。
众人认得蒋琬,都过来问安,叫着“参军好。”只是这边的人我大多不识,想必骨干如老张那样的人,都被留在了成都了。毕竟,阿瞻还在那里。
“费大人也不在么?”蒋琬环顾四周,发现重要官员似乎都不在这里。
其中一人行了礼回复道,“蒋参军不知道吗?丞相定了马谡的死罪,就在今日午时,丞相亲自于刑场监刑。”
我和蒋琬皆一愣,行程匆忙,还来不及收到消息。
辞了他们,从相府出来,又往刑场匆匆去了。
时值正午,阳光从头顶照落下来,也落在了那日晷上,此时的刑场人烟沸腾,这其中还有许多是刚从西城与诸葛亮大军一同撤回的百姓,夹杂着汉中本地人,里里外外将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,想必因为马谡的错误以致街亭之失,导致他们此时流离在外,对于跪在中央的这个人,一定也有着强烈的恨意吧。
对于一心系在汉室复兴、百姓安居等事上的诸葛亮,此时就更不能偏私了。
我远远地眺望,见执刑人坐在高台之上,他还是那么爱穿玄色,今日亦是。只是今日这玄色,恐怕是他特意穿来送别马谡的,别有深意。
隔得有些远,我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。是悲悯?还是愤怒?或,夹杂了几许无奈。我盯着那日晷,等阴影完全落在午字上时,台上的他终于动了动,挥着令旗,说了句什么。人声吵嚷,我亦听不清。
只见刽子手走向刑台中央,喝了碗酒。
这个间隙里,马谡被绳索绑缚,仍郑重向台上之人磕了一个头。
又是在这一瞬间,刽子手手起刀落,干净了结。
蒋琬要来捂我的眼睛,已经来不及,我亲眼见着马谡的头随着刀落,骤然与身体分离,那血溅起老高,虽隔得远,仿佛就近在眼前。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,就好像殷红的鲜血是扑在了我脸上一般,我都已然闻到了那浓重的腥味。
我的耳畔,周围人都在叫好,我害怕得闭上了眼睛,不一会儿,又强迫自己睁开,刽子手已经离场,只剩下两个正在清理尸体和现场之人。群人见已经收场,于是也渐渐退出离开。
我望向高台上的他,此刻的他仍坐着未动,两个侍从似乎想去搀扶他,他借着他们的力慢慢站起,忽然一阵风刮过,将刑场上的枯黄落叶卷着飞了起来,其中有一些甚至还带了新鲜的血液,让人不忍猝看。
他站直了身子,又猛然向后倒去。随着众人一声惊呼:
——“丞相!!”
他单薄的身躯,不知已经承受了多少,仿佛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了,如断了翅的蝶倏然坠落,又如那万千残叶中的一片,无力飘零了下来。
我几乎是飞跑着过去,他的身畔已围满了人,他们不停的叫着“丞相”,我蓦地有些恍惚。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眼,毫无血色的唇与脸颊,忽然感到一阵恐惧。
作者有话要说:
蓝瘦香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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