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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万强自知理亏,但强词夺理:“那、那我也是你老子,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!”
就因为身上留的是他的血,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?生而不养,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,却反过来要他赡养吗?
好,赡养,可以,没问题,每个月除了给他生活费,他还要负担他的赌债,如今,还要拱他吸毒吗?
别人的父亲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吗?
“不去是吗?”
龚万强继续梗着脖子瞪他:“有本事你就去举报我!”他大言不惭:“那别人就知道你、你有一个吸毒的老子!”
龚煦就知道今天这一趟是白跑,他盯着龚万强看了十几秒的时间,丢下一句:“随你,”走到门口,他突然停住脚,没有转身:“你要是不去,以后就休想从我这得到一分钱。”
龚万强恼了,追出来,对走到院门口的龚煦扯着嗓子骂:“你、你个王八羔子,给我钱,是你该的!”他继续骂骂咧咧:“没我,哪来的你!”
天高云淡、秋风凉爽,可龚煦只觉得心里乌云团团,压得他一颗心往见不到光的阴暗里坠。
晚上七点,周砚和顾鸢逛完街吃了点小吃后就去了蓝鼎会。
刚坐进卡座里,顾鸢的电话响了,她看了眼手机屏幕,挂断,然后起身对周砚说:“我去下卫生间。”
周砚要陪她一块。
顾鸢把他按回沙发里:“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一楼是酒吧,人多,虽然是顾鸢的地盘,可周砚还是很小心:“那你注意点。”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,放任她一人是一回事,在她身边了,他就不会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一根毫毛。
顾鸢去了女卫生间,待最后一个女人出去后,她把门从里面反锁,拨了电话过去。
“刚刚有点事,你说,”她眸里的光很淡,问电话里的男人:“是左撇子吗?”她站在水池边,手指划剌着大理石台面,她今天穿了最温柔的杏色,用最平铺直叙的语气,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:“那就把右手废了吧。”
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,顾鸢“嗯”了一声回道:“废了之后送去警局,”她稍稍压低了声音:“他不是碰那玩意儿吗,那就让他以后再也碰不了。”
挂上电话,顾鸢将手机收起来,按了洗手液在手心里,她双手交叉揉搓,泡沫被水一点点冲刷干净。
再回到卡座的时候,顾鸢看见路斯越坐在吧台边上,“周砚。”
顾鸢指着吧台的方向:“斯越来了,我过去跟她打声招呼。”
周砚站起来:“我跟你一块。”他不是个小气的男人,他和路斯越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在认识顾鸢之前,周砚就见过路斯越,两家的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都是一个部队的。
顾鸢笑着挽上他的胳膊:“好。”
吧台边上,一个男人正邀路斯越喝酒呢,男人把袖子捋起来,故意露出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。
路斯越装作吃惊状:“哇,你的手表看着好贵哦!”
男人舔了舔后槽牙,一副这算什么的表情:“带着玩儿的。”
路斯越继续扮不懂:“得好几万吧?”她知道那块表要十好几万。
“小妹妹,”男人歪着头,冲她笑:“不懂了吧,”他不再是刚刚不值一提的表情,此时的脸上带着几分炫耀:“够你买一辆车的。”
路斯越在心里嗤了一声,脸上却是惊羡的表情:“够我买什么样的车啊?”
“MINI,喜欢吗?”
路斯越眼里在放光:“喜欢啊,那你给我买吗?”
男人把一杯烈酒推她面前,伸了脖子凑她耳边:“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。”男人手开始不安分起来,就要揽上路斯越的肩。
路斯越歪头瞥了一眼,嗤笑,把风衣口袋里的车钥匙好不怜惜地扔他面前。
男人在见到钥匙上的翅膀logo时,脸绿了。
路斯越开的是欧陆。
站在路斯越身后的顾鸢没忍住,掩嘴笑了。
每次来蓝鼎会,顾鸢都能看见路斯越撩人又打人脸的一幕,她是看习惯了,可周砚看不惯,周砚压着声儿对顾鸢说:“我不在的时候,你少来这里。”他不是不放心顾鸢,他是不放心其他的男人。
顾鸢的气质是和酒吧这一类的娱乐场所格格不入的,可偏偏顾鸢就开了这家娱乐城。
男人觉得丢了面子,离开屁股下的转椅去了舞池,路斯越觉得无趣,刚起来转身,就看见了周砚和顾鸢站她身后,酒吧人多,嘈杂,路斯越都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人。
周砚因为后脑勺贴着纱布,所以今天出门戴了个鸭舌帽,他不好好戴着,把帽檐卡在脑后,配着他那张风流脸,就像个痞里痞气的小流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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